惬意

【温迪x你】与神明联姻后

  温迪x你   你≠荧空≠旅行者

  少量阿贝多 可能有番外 结局开放式

  可代可磕  ooc

  

  

         温迪x你 非荧非旅行者

       可乙可代

       ㈠

       你是穿越而来的天命之女,人们发现你时,你躺在几百年都未曾现身的风神怀里。

       张着洁白羽翼的白衣少年碎发遮眼,他轻声宽慰你,但你却听不清了,从悬崖坠落的眩晕让你意识模糊。

       人们以为你是神注定的天选之人,以为你是风神垂爱的新娘。

       于是,刚从病中舒缓半刻的你,被套上华丽的婚服,推上祭典改造的礼堂上。

       “我不是什么风神的新娘”你挣扎着想要逃脱士兵的桎梏,一身黑衣的教父看着你,满眼肃穆。“容不得你拒绝!被至高无上的神看中是你的荣幸!”

       你知道这并不是一件真正意义上的好事,因为那位传闻中风神救你纯是意外,此前你从未见过他,更多这片大陆闻所未闻。

       “我不要结婚!请放开我!我想回家!”

       “异乡人,你知道忤逆神的意愿的代价是什么吗?”

       异样的目光在你身侧徘徊,“你会被吊死,在这里,你永远回不了家。”

       ㈡

       距离那场闹剧般的婚礼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此刻的你依然被禁锢在教堂顶层,除了一面窗户,你再也没有联络外面的方法。

       那场闹剧上,人们纷纷屈膝向神祈求赐福,婚礼举行了三天三夜,整整三天三夜,你被摁在坐着耸立的贵宾位上,整整三天三夜。

       想到这里,你就忍不住自嘲的大笑。人们是那么的渴求神的现身,不惜献上一个陌生少女祈求神的垂怜。

       作为当事人的你当然清楚,神不会现身,更不会愿意娶你。

       他与你素不相识,甚至在你降临这片土地的一刻,对你几乎是赶尽杀绝。

       强大的、无法解释的力量冲向你的那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你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平凡人,他刹住手,残存的风硬生生把你从悬崖之上吹下。

       这位强大到被歌颂成诗篇广为流传的风神,竟为了拯救你不惜跳下悬崖,在象征着深渊与魔兽的无妄海里,保护你微弱的性命。

       无数的魔物冲向你们,你似乎能够明白为什么他会从一个普通的少年模样变成长着洁白羽翼的神相。

       他的力量受到了折损,不足以支持他幻型,甚至只来得及把你送到崖上,被匆匆赶来的骑士团发现,而来不及幻型或离开。

       修女向你倾诉当时的场景多么可怖,巴巴托斯大人是怎样满身神力地把你从无妄海里送回,又是怎样降临神旨——好生照料你的。

       她说的绘声绘色,听起来,倒真像是神救宠儿的故事。

       只有你知道,他根本不认识你,他只是不想让本就无辜的你被误伤后跌落无妄海被魔物吞噬。

       ㈢

       你刚来到这里,这里的语言说的并不好,只是听懂别人说的,自己却说的磕磕绊绊。

       你回想起,怪不得婚礼上那位看起来位高权重的贵族大人,会疾言厉色的命令你闭嘴。

       你的话太过蹩脚难听,讲究优雅发音与语调的贵族当然听不下去,在婚礼前就威逼你狠狠恶补过。

       婚礼后三个月,依然每日都有老师来补习你的发音,但他却从不跟你说语言以外的事情。

       他的名字,也是从他带来的例本上看见的,那时候你认识的字很少,少得可怜,依稀辨认几个字。

       “莱茵……”

       少年抬眸看了你一眼,声音低沉:“大人,请读出这段文字”

       你摇摇头,被仆从有意无意的讥讽过你的发音后,你就很少开口了。

       少年其实知道你会说,只不过碍于口音,不愿意多说。

       他耐心的按住自己的喉咙,耐心的告诉你发某些字音时使用的位置。

       他被你消沉的态度整的有些无奈,只能打开自己的例本,指着刚才你没读完的字,“莱茵多特——”

       “莱茵多特——”

       你笨拙的纠正着自己的发音,少年略显欣慰,将指腹贴在你的喉咙——

       “阿贝多”

       ——阿贝多

       “对,大人”他对你终于肯张嘴说话很欣慰,而你却记住了他的名字,这是你唯二记住的名字。第一是那位神明巴巴托斯,第二就是他。

       作为奖励,他给了你一本童话绘本,他说,这是他的妹妹最喜欢的绘本,希望你也会喜欢。

       提到妹妹时,你从他平静到淡漠的眼中,读到了一丝作为人才有的情感。

       这是你第一次,在这片陌生的土地接受到善意,那本红色的绘本仿佛有魔力一般,发着炽热的温度。

       ㈣

       那个少年不再来了,因为先前你发音和拼写的进步很大,几乎快要入得了贵族的眼——

       ——于是,那位老师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你还没来得及把绘本还给他,就再等不到第二次上课的机会。

       你的生活一如死灰般寂寥。

       直到一只灰青色的小精灵出现,它躲在窗沿悄悄打量着你。

       “你是小鸟吗?”你很久没跟人说话了,所以碰见了一只活的生物都格外惊喜激动,你生怕吓到它,撑着身子离的很远。

       小精灵点点头,发出“啾啾”的声音,你小心翼翼的吞了吞口水,“这里的人都会魔法,你……也会吗?”

       你见识过巴巴托斯强大的神力,也见识过无数的魔兽喷涌的魔力,你不得不接受这是个玄幻背景的设定。

       “啾啾!”小精灵在窗台跳跃,像是在点头,又像是在问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自由”你不假思索的说了起来,“这里的人从不让出去,我想晒太阳、我想吹风”

       小精灵略加思索,只留给你一个坚决的背影就离开了。

       第二日,修女敲门进来,送来了精致华丽的礼服,告诉你晚上将会举行一场宴会,你也要出行。

       你从她的口中得到了一些有用的知识,比如,这片大陆叫提瓦特,这个国家叫蒙德。

       再比如蒙德的政权很紊乱,修女当然不可能那么直白的告诉你,但你从她的只言片语中明白了这一道理。

       几百年前,风神巴巴托斯推翻了孤塔高王的统治,建立了新蒙德,因为吹去了笼罩在蒙德正上方多年的风雪,因此陷入了沉睡,已经百年未曾露面了。

       所以蒙德实行的是人治,分别是贵族、教皇、骑士团三大巨头,其中,贵族和教皇的势力最大,骑士团是新兴的实力,由于其主要为人民排忧解难,所以更得民心。

       虽然这个国家内政紊乱,但对于神明却是出奇的信奉,无论内争外斗的多么激烈,但对于巴巴托斯却是十足的敬重。

       因此,神治,更凌驾于三大巨头之上。

       但你的处境很尴尬,你是骑士团发现并拯救的人,却又是教皇和贵族联合献给神明的。

       就现在而言,你住在教堂,但由贵族的人教导,教堂的服侍。

       谁也说不准你更亲和谁,因为你的身份不止是人,更是神明巴巴托斯的妻子,你对任何一方势力的亲近都有可能造成民众推崇的倾向。

       你头疼的听了修女滔滔不绝的科普,紧接着,修女离开,又是贵族的人进来继续教你礼仪。

       直到徬晚所有人散去时,你才得以空闲下来。

       “叩叩”是很轻的敲门声,你应了一声,强撑着疲惫的身心坐好。

       一张年轻清俊的脸露了出来,是阿贝多。

       你见是他,连忙从真珍藏的箱子里翻出那本绘本,还给他。

       “我已经看完了,很喜欢,谢谢。”

       他愣神片刻,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失态,甚至有些难以掩饰的慌乱。

       “你……”

       他接过绘本,盯的出神,你以为他忘记了,还主动解释着:“你以前说这是你的妹妹最喜欢的绘本,希望我会喜欢”

       “谢谢,我真的很喜欢”

       你并没有追问他后来为什么不来了,你也很清楚为什么不来,无论是他,还是你,可能都没有资格做出任何决定。

       他又突然看向你,你察觉到自己眼角还是未擦干的泪水,慌忙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我带你走吧”

       他在长久的沉默与面色细微的筹措后,突然对你说道:“你想去哪?我送你去”

       “不……”你有些慌神,面对这一刻可以说你是期待的,同时你又无比害怕。

       你不是没有尝试过逃走,无论你是自己逃走还是侍从帮助,最后都会被抓回来眼睁睁看着当天看守你的侍从被打的鲜血淋漓。

       你再也不逃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真的不能理解,明明你们才相处没多久,他为什么就敢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来帮你一个……可以说毫无关系的人?

       “你不想要自由吗?”

       阿贝多试图把你的窗户砸开带你走,但你知道,你的窗户只能打开一小部分,只有一个掌心的大小。

       “别砸!”

       你拦住他,“请不要帮我!帮我的人没有好下场,我不想你也……”

       你兀地愣住:“你还有妹妹要照顾……不是吗?”

       阿贝多停了下来,看着你的眼神错综复杂,“你会恨吗?”

       “恨?”

       “恨那个风神大人,对你这样不管不顾”

       你发觉今日的阿贝多很奇怪,他与你的交情很浅,并不至于说这种被蒙德人视为大逆不道的话。

       “你在说什么?”你仿佛没听到一般,兀自拿起课本:“你肯定是来检查我的发音的吧?”

       “我现在就读给你听——”

       几个音节刚蹦出来,他忽然就如同失控般,快速离开了你的房间。

       迅速吵扰又迅速冷清的反差,让你愣神很久很久。

       绘本躺在地上,你默默捡起来,放回箱子里保存好。

       ㈤

       舞会里,你成了端水大师,骑士团的团长敬你,你必须喝上一杯;贵族的人敬你,你也必须喝上一杯;教皇的人敬你,你更要喝上一杯;

       一杯接着一杯,哪怕你喝的是酒精纯度最低的果酒,饶是一时半会也受不了。

       酒后,更折磨你的事情也陆续发生过,出于礼貌,帮助未出席的神明照顾他的妻子的礼貌。

       贵族身份最显赫的大人朝着他的儿子使了一个眼神,“勒令”他不能让神的妻子冷场或无人问津。他的儿子便立马起身向你走来,俯身邀请。

       贵族的绅士邀请你共舞一曲,你没有资格拒绝,只得硬着头皮上。

       舞毕,无论你跳的如何,都有无数人捧场赞美,不仅三大势力的人频繁找你共舞一曲,就连其他参加聚会的人也邀请你跳舞。

       你不知对方来头如何,更不知拒绝的下场,只能硬着头发一曲又一曲。

       漫长的舞会后,又开始了漫长的慈善拍卖,你又被迫弄到第一排观赏。

       果酒的挥发和跳舞时的旋转,让你实在忍不了胃里的翻江倒海,只得先一步离席休息片刻。

       这是你第一次看见外面的景色,夜晚的蒙德很美,像是一卷颜色丰富的童话插图,与阿贝多给你的那本绘本一样美丽。

       想起阿贝多,你的面色一会儿柔和一会又肃穆,你实在不能明白一向矜贵冷静的他,那天怎么会如此冲动。

       想着想着,你误入了后花园,这里是贵族的领地,此刻所有人都在参与拍卖,仆从也都参与收拾晚宴与舞会的烂摊子中,竟无人拦你。

       空中扑来清新的空气,鬼使神差中你走向了花园的后门口,那里通往蒙德城的侧门——

       ——这是你从高处看见的

       一步、两步,你的脚步逐渐轻缓起来,耳畔吹过轻盈的风,仿佛在吟唱自由的高歌。

       快了、就快了

       你的脚步愕然停住,身后盈盈的风不停拍打着你的背部,仿佛催促着你快些行动。

       “如果我跑了……那负责看守我的人,会不会死?”

       不等你做出决断,耳边炸开了嘈杂的人声,你回头,看见二层的扶梯上居高临下看着你的众人。

       混在其中的,有一向鄙夷你的口音的贵族大人,也有一直教导你的阿贝多,他们神色各异,看你的眼神怜悯又讽刺。

       你的眼眸深深被他们眼中如看困兽的神色刺痛。

       ㈥

       “你不肯当神的妻子?”

       众目睽睽下,你的神色显得窘迫而紧张。

       “是的……我不想”

       犹豫中,你看向了阿贝多,他是你唯二认识的人,除了他再也没有人跟你主动说过好话。

       他神色淡然,不惊不讶异看向你的眼神没有普遍的失望或憎恶,而是平静,如一滩死水。

       他平静的,仿佛那天拉着你想要带你离开的人不是他似的。

       “没有人能拒绝神的怜爱,这是你的荣幸!”

       教父一再重申着,这句话说了无数遍,你的耳朵简直要起茧子了。

       “可我不想承受这份怜爱”你鼓起勇气,只当阿贝多他是出于形势而平静,你捏着掌心。

       “我根本……”

       不认识他,更不想成为他的妻子。

       呼啸的风穿堂而过,霎时,所有人脸上的神色都僵住,随之化为狂欢般的喜悦。

       “是风!风神大人来了!”

       他们纷纷朝着一个方向跪下,而你,却并没有回头。

       你扪心自问是否怨恨这位风神大人,答案是模糊的。

       如果不是他,或许你早死在无妄海里了,可又如果不是他,你不会被困在这三寸之地。

       你并没有回头,无声宣泄着你的不满,以最细弱的力量反驳着。

       风轻吹过,在你耳中,如歉意厮磨。

       ㈦

       你自由了。

       风神巴巴托斯现身,告知了众人当日的事情,澄清了所有误会。

       当他决定取消婚契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同一时间聚集在一直沉默的你的身上。

       你比任何人都期盼这样的结果,众目睽睽下,你起身向风神颔首致谢。

       你倔强的并没有看他,而是获得自由后,就离开了西风教堂。

       其实你本就一无所有,教堂收回了给你的所有物资你只得再穿回自己来时的衣服,离开了蒙德城。

       你很倔强,面对教皇提出的建议置之不理,他说,可以继续养着你,只要你可以获得风神大人的欢心,你仍然是蒙德最尊贵的人。

       你闻若未闻,大步离开了蒙德城,气的教皇在身后大骂你是个毫无信仰的家伙。

       你气的胸闷,一阵风吹过,一个少年轻盈的落在你的身旁。

       “你好,可以聊聊吗”

       绿衣少年朝你还算温和地笑了笑,你却从中读出了几分愧意。

       “不要”

       你恨不得远离所有关于风神与蒙德的事物,被关着的这半年,你真是怕了。

       少年并未纠缠,而是迅速离去。

       ㈧

       此后,你去了璃月,去了稻妻,也去了须弥。

       你是璃月的厨娘,也是稻妻的小作家,更是须弥教令院的外籍学者。

       你认识了很多人,你感叹,每个国家都会有那么一两个特别好的人。

       在璃月,你认识了一个年纪很小的小男孩,他牵起你的手,把你带回家给了你工作和住的地方。

       让你得以在繁世中有生存之地。

       在稻妻,有一个老人家愿意冒险把你从船上偷渡离开离岛,有青年,愿意为你打掩护,让你不是黑户,可以进入稻妻最大最好的作品堂。

       让你得以施展才华,自由自在的释放自己的压力与理想。

       在须弥,有一个男人愿意帮你找到临街的房子,愿意教你须弥的语言,教你识别古籍文字,帮你进入教令院学习。

       让你再次升华,再次实现自我。

       离开须弥时,你向男人说,再见。

       男人却笑着说,应该不会再见了。

       十年,你发觉自己容貌不变,一如来时年轻。

       你很好奇那个男人说的不会再见是什么意思,游历完六国后你又回到了须弥,却发现这个人凭空消失了。

       你察觉到你从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喊他一句先生。

       抹去一个人的存在是很困难的,你抱着这样的想法,去到了先生的故乡蒙德。

       你想问他,不会再见是什么意思?天涯海角,有心想见的人一定能见到。

       但你低估了自己心中的阴影,你仍旧不敢踏入蒙德。

       二十年,你发现旧贵族与教皇都倒台了,骑士团成为最大管控部。

       你终于鼓起勇气,想要踏入蒙德城,但一阵风,打退了你的步伐。

       你想起了被迫与你联姻过的风神,是否她早就察觉到你的来到?是否他也是怨恨你糟蹋他的名声的?

       ㈨

       你在城外徘徊,遇到了阿贝多,他很惊讶还会遇见你。

       “?我并没有听说过这个人”阿贝多听完你对那位先生的描述后,只得这样回答。

       尽管你很失落,仍然掏出了那本绘本,二十年,阿贝多没变,你也没变,绘本早已破败。

       阿贝多简单扫了一眼,眼中有些意外,“你还保存这个?”

       你点点头,“我还以为你是忘记了,没想到那么多年,你还记得”

       “当然,这是可莉最喜欢的绘本”

       这么多年过去,阿贝多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但目光仍然淡漠。

       “真不好意思,一借就那么多年”

       “没关系”阿贝多收起绘本,目光终于落在你的身上,“……你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寻找一位故人罢了”

       阿贝多看出了那么多年,在你身上时光留下了深刻的痕迹,你变得不再慌乱如小鹿,而是平静稳重。

       他张了张唇,似乎也意外那么多年你都没变化。

       “……阿贝多老师也没变,不是吗”故地重游,旧事重提,故人再见,感情都是不一样。

       你不想再次错过询问的机会,贵族与教皇倒台,蒙德已经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之城了。

       你终于问出了困惑那么多年的问题

       “阿贝多老师,那天,你为什么想要帮我离开呢?”

       阿贝多愣了愣,你只当他没记起来了,笑了笑,“阿贝多老师的记性真是时好时坏,二十年不见时反而记得绘本,而当时才不到一个月,就记不得了”

       阿贝多更加困惑,眼睛盯着你,半晌。

       你也很困惑

       “我想问您……当初为什么想要帮我?明明在当时的你们眼里,我并不是……”

       阿贝多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打断了你的回忆,问道:“你有没有怀疑过,这些年身边出现的人,都很像同一个人”

       你也彻底怔住了,阿贝多的目光紧紧盯着你,仿佛想要唤起你的回忆。

       “……也没有吧,这二十年,我都是一个人……”

       “那你刚离开蒙德的前五年呢?”

       你没有回答,抿着唇看向他,等待着阿贝多的下文。

       他忽然彻底镇静了下来,眉宇有些筹措。

       看向你,依然有些犹豫。

       你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神色,哪怕是那天也没有这样。

       他忽然说道,“大人……”

       “别叫我大人了”你打断他,“叫我小姐吧,我记不得自己的名字了”

       “好的,小姐”

       阿贝多重振精神,重新梳理了逻辑,半晌,才郑重地说道。

       “小姐,你有没有想过,那天你见到的人不是我?”

       “或者,那个阿贝多,与你之后那五年在其他地方见到的人都有些相似。”

       ㈩

       你明白这是什么感觉。

       一种穿越时光回到当初的奇妙感觉,站在回忆的长河中,你察觉到了许多从前未察觉的。

       须弥的先生明明声称自己是教令院的学者,却从未提起过最折磨人的论文。

       他的蒙德语说的特别好,你很怀疑他到底是不是须弥人,他只能承认自己是蒙德偷渡来的须弥,叫你帮忙保密。

       可你没有想过,为什么他要保密身份,不惜偷渡也不肯光明正大办手续。

       现在你明白了。

       所有人,甚至包括阿贝多,都是同一个人扮演。

       正是风神本人——巴巴托斯所为。

       阿贝多看出了你的意外,语气也放轻了很多。

       “百年前,风神吹去了笼罩在蒙德上方的寒雪,因此沉睡”

       “而你,则在百年后误入禁地,被刚刚苏醒的他发现。”

       “那时候蒙德的野外还很危险,寻常人更不会出现在那样危险的地方,他便下意识的以为你是来自于某个深渊的化形怪物。”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但是也有你不知道。”

       “其实不是人民逼风神娶你,而是风神为了保护你——”

       “当时的巴巴托斯为了救你,满身伤痕,人民愤怒极了想要驱逐你这个异乡人,但巴巴托斯却为了保护你,便说你的他命中注定的人,注定会有这么一天,来安抚众人不要为难你。”

       “人们误以为神是真的怜爱你的,也想要你配合不辜负风神的怜爱,可你当时似乎并不愿意屈服。”

       “人们当初是憎恶你的,你应该察觉到了,没有人能接受自己的神不被珍重。”

       “而后,你或许就明白了很多事情,风神大人的前身是个风精灵。将你送走后,他的身体很虚弱,一度要陷入沉睡,但仍然派出一缕神识来关照你。”

       “或许你不记得他了,因为他至今为止还在沉睡,那五年里他的神力已经逐渐衰弱到无法支撑神识跨山越海去找你。”

       “他什么时候会醒?”

       你突然发问,你此刻突然很后悔当初在西风教堂没能认真的向他道谢,更没能在野外跟他好好聊聊。

       这位贤明的神或许也会神伤,为他无意间造成的错误而后悔,白白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孩。

       你迫切都想得知。

       阿贝多摇摇头,“谁也不知道,或许明天,或许百年。”

       阿贝多说时间是很慢的,而人类的寿命是很不稳定的,他让你不用等了,神的寿命很长,无论沧海桑田不过一角。

       你摇了摇头。

       或许一个错误需要用很多年来弥补,或许一句话也要相隔二十年才能说出。

       你想告诉他,从未怨恨过他。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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